从暖暧季春到炎炎仲夏,从泱泱长河到涓涓细流。徒步的旗帜,走过风,趟过雨,沐浴过春雨的温柔和夏日的热情,记录了荆棘的划痕与河水的呢喃,引领我们一路走来。
不知不觉,主流只剩最后一程,从青树坪新石桥到湄水入境处石力村。7月4日,据前天晚上电视里的预报,晴天,29至37度。由于多人因事请假,只有六名正式队员参加,加上两名体验队员,这天清晨,一支徒步以来人数最少的队伍上路了。
新石桥是上一程的终点。虽名新石桥,其实已很老,桥一侧石栏中央有新修的一间小桥头庙,更衬出这已经不再是一座新石桥了。想必当初修这石桥时,不远处已经有了石桥,所以相对就叫新石桥了。
果然,一路上又经过了侧石桥、黄丝桥、大泉桥,加上前程走过的,这一段河上老石桥有五、六座。其中侧石桥,早在2008年12月我就来过。
相传,不知哪朝哪代,有一个住在“侧石桥”头的人做了一个对联出边:
侧石出平地,修拱桥,往南往北;
这个上联一出,很长一段时间无人相对,出联者自己也想不出恰当的下边来。直到出联人逝世多年后,一个住在弯竹塘的篾匠对出了下联:
弯竹劈直篾,打谷箩,装东装西。
侧石桥,是一座双孔石拱桥,曾是甘棠、青树通往花门、锁石的交通要地,建桥的年代连当地老者也无法说清楚了,但从斑剥的桥体和桥身石缝中长出的灌木和藤类可以看出石桥的沧桑。前些年,由于改道,离桥不远的下游新建了一座公路桥,侧石桥的交通功能开始退化,不见了当年的车水马龙,只有三三两两的行人从桥上走过。
桥上石拦墙中央,有一座很小的桥头庙,为修桥时所建,原来的庙顶早年不知去向,现在的庙顶和庙左侧的石香炉,是2005年当地人集资重建的,庙顶刻有“威镇江涛”四个大字,庙堂中的桥头神浮雕工艺精细,神态安详,可见古时工匠的石雕水平已相当的高了。
两年前我们去时,看到桥神的旁边贴着一张20公分见方的红纸,上面用毛笔写着:
双峰县青树镇共同村信人陈应明之子陈雪光(,)为儿陈磊具香烛果酥之礼寄(祭)拜(于)桥头千岁公公(、)万岁婆婆名下(。)自寄(祭)拜后(陈磊)长命富贵(,)易养成人。
信人 陈雪光
戊子岁十月十三日
此时,我又看到一张已经发白的红纸条,从文字中可以看出,是拜求桥头娘娘保佑一个叫阳朵花的小孩的。
这是湘中地区的一种古老民俗,很多人家因孩子不好带养,便将让孩子健康成长的心愿,请读书人写入一方红纸,张贴于村巷、桥头或古树,请求土地神、桥头神或树神保佑,小孩好带好养,长命百岁。
溯源而上,湄水河变得逾来逾窄,完全没有了徒步之初经涟水和测水时那浩浩汤汤的气势和湄水过洋潭、永丰、印塘时那古韵犹存的风情了。甚至沿岸很多人已不知道这条河叫湄水了。
湄,河岸,水滨之意,水与草交接的地方。《诗·秦风·蒹葭》云:蒹葭凄凄,白露未晞,所谓伊人,在水之湄。先人授予了这段河流这般诗意的名字,我辈不该遗忘。
过了大泉桥,进入一村庄,一人家门前有妇女、老人在闲聊。主人厅屋里请了匠人在修补篾箩,一打听,主人姓匡,还和匡队同祠同谱,匡易连忙拉上匡娜与本家老人合了影。
接近正午的太阳,很火,很毒。我们,很焉,很渴。一路似乎已经没有风景,也少了以往常见的欢声笑语。到黄丝桥时,桥头便是开健大娘家,老人很热情,招呼大伙歇凉,喝茶,嗑瓜子。
走过钟旺,便是石力村,午饭安排在村支书家。饭后我们去两县交界处河边合影。两名镇干部、村支书、加上我们,一张徒步主流中最后的合影,定格在雪花的镜头里。
石力村,与邵东毗邻,一条只有三四米宽的小河便是两县界河,从这里开始,这条无名溪流便有了一个好听的名字---湄水。
从此,这湄水,聚天之雨,地之泉,款款东去,化测水、入涟水、注湘江、穿洞庭、溶长江,汇一路风情,载两岸湘音,多情地流淌。千百年来,这河,又曾聆听过多少船工号子的悲壮,还有几多情歌相对的风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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