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乐铜锣山

叶 子/文 李迎红/摄影


2011-04-14 08:51 【字号 大 中 小】【论坛】【打印】【关闭

当我在车上第三次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的时候,向哥和花猫这两个方向感极差的带路人正在忙着打电话确认路线,我对红姐笑了笑,望向窗外,路边的一块标识牌上写着:同乐村。“同乐”,我终于知道了这两个字怎么写。

事先向哥说是去铜梁大山,当地人叫铜锣大山。


 

 
    依稀记得睡意迷蒙时窗外的风景象泼撒的水彩画,一抹抹的色彩从窗边划过。这一片被春雨滋润过的大地,景物时而清晰,时而朦胧。

 
 
 
 

 

一路过来,金黄色的油菜花错落有致,三三两两地点缀在田间、道路旁,不似锁石那样的一大片金色,风味却更足了,仿佛隔着玻璃都能闻到油菜花散发的芬芳气息;树木发着新丫,在盎然的春意里尽情展示着它们美丽的身姿。


 

 

正想着,花猫又启动了车子,在泥泞的道路上,车身震颤着,碾碎乡村的宁静,也碾碎了我纷乱繁杂的记忆。不多久,我们就下车沿着小路前行,深一脚浅一脚。突然停下来环顾四周:田园青翠,满目新绿,层层漫铺,一曲泥路在不规则划分的农田中蜿蜒蛇行,田间地头身影稀疏,农人各自耕耘自己青碧色的希望。偶尔能遇到年轻的村妇,疑惑地打量着我们这行人,却又不失礼貌地微笑。


 
 
 

柳暗花明,黄土砖墙,青黑小瓦,柴扉半掩,这便是花猫的“丈母娘”贺大娘家里。贺大娘四个女儿,其中老二是一位略带羞涩的小家碧玉,也是花猫的相好。一个顾盼生情的女子,目光时时停留在花猫身上。花猫事先和贺大娘订好了餐,她已经杀了鸡备着,在拔毛,我走过去表示要帮忙,她连忙说不用,“很快了,莫把手弄马虎了”,然后用较快的语速说了很多,我没听懂,估摸着是关于家里的近况以及以前徒步队来这的一些事儿,又不好打断,只得一直点头。

贺大娘煮的鳊鱼我很喜欢。饭后喝完老二泡的茶,小憩一会,冲临时决定离队单独行动的花猫做了个鬼脸,我们出发了,朝着向哥说的古道和瀑布。

 

 

初晴的晌午,山风拂面,我们踩着一级级的盘山石阶上了铜梁大山。清新的负氧离子浸入我的肌肤,沿着细小的毛孔润透每个细胞,沁人心脾,神清气爽。这一带山峦起伏,云雾环绕,植被茂密。行走在山路上,我贪婪地吸入大自然散发的阵阵清香,对面山腰上怒放的迎春花一簇簇、一丛丛、一团团散缀在葱郁之中,山涧流水柔融低唱,间或还能看到受惊的中华石龙子(鸡婆蛇)拖着乳白色的尾巴一晃而过。

这条山中古道,相传是曾国藩当年从荷叶去湘乡求学赶考走过的。


 

 

 

爬到山顶已是气喘吁吁。毫不客气地跨过双峰和湘潭的分界石,我们一路下行,沉重而匆忙的脚步惊扰了正在道边吃草的山羊。红姐嗔怪我顽劣,驱逐它们,坏了她的好风景。谁知,转个弯,它们正用模特般优雅的姿态一边咀嚼树叶和青草,一边等待摄影师的到来,神态悠然自得。


 

母山羊脖颈上挂的东西让我印象深刻,不是那种常见的金属铃铛,而是用一节竹筒做成的,在中段挖出一个矩形,安上一块狭长的竹板,山羊走起来的时候,竹板敲打着竹筒,发出厚实而古朴和声响。

  
 

 

到水库的时候库里并没有多少水,但是两堤干涸的黄褐色岩石形成的水淹线向我表明了这里曾有过的壮大和美丽。我们又顺着古老的青石山道,沿着山间峡谷小心翼翼地向下走去。

 
 
 

水流声音越来越大,在一个转角,我终于看到了铜梁山的瀑布。三条溪流从不同的方向注泻而下,砸在山间的岩石上,瞬间腾起一片水雾。水雾中的迎春、那些不知名的小花和红叶更显温润而妩媚。这里的水流声不似先前那般叮咚婉转了,而是激越、清晰。我很想走近一点,走到谷底,用悬泉的水轻拍我绯红的脸颊,让它汇入我的手心,溶入我的身体,在我奔腾的血液里流淌,可惜此处山峦层层叠嶂,山谷山脊凹凸有致,道路湿滑且险阻,好几次脚下打滑,所幸有惊无险,只得作罢。


 

葱郁的山岗,清澈的流泉,飞瀑的云海为生活喧嚣单调的我凭添了几丝温柔,几许浪漫和几缕情怀。我将自己的绷紧的神经放松开来,让它随着轻声吟唱的风儿和轻盈飘逸的白云,一起在这连绵的山峦中漫延开来。

回到车上,在《黄河船夫曲》质朴、粗犷的号子中,我又迷迷糊糊睡着了,好像看到古道上一位背负行囊的年轻人,在冲瀑布上云雾里身影朦胧的白衣女子挥手。
    心比山高,脚比路长,人生何处不入梦。

来源:双峰网(责任编辑:龚向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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